油污渤海湾

时间:2011-09-20 10:10来源:互联网 作者:佚名 点击:
渤海湾:油污困境 ◎渤海现有输油管道溢油概率约为每年0.1次,渤海石油平台由于火灾及井喷所引起的溢油事故概率约为每年0.2次。这样的概率,加上每天至少有六七百条船经过海域,不少船将含油的压舱水直接排入海中,使油污频现渤海。 ◎早在去年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后,美国专家

渤海湾:油污困境

渤海湾:油污困境

◎渤海现有输油管道溢油概率约为每年0.1次,渤海石油平台由于火灾及井喷所引起的溢油事故概率约为每年0.2次。这样的概率,加上每天至少有六七百条船经过海域,不少船将含油的压舱水直接排入海中河北工业大学,使油污频现渤海。

◎早在去年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后,美国专家就警告,溢油及制剂打击了浮游生物,这种底层变化会沿食物链向上传播,污染整个链条,影响渔业。2010年,连年遭遇溢油的渤海发生7次赤潮,并首次发现有毒赤潮,就被认为是一次展现。

渤海湾,这里有中国最大的海上油气田,这里密布着60多个港口——对这片常年身处油污阴影下的海域而言,蓬莱19-3平台溢油事件只是条新伤疤,和所有旧伤一样,重创生态。

渔民和养殖户或许也将又一次为伤口“买单”。渤海湾层出不穷的油污事件已证明,他们无力为养殖损失取证,也无法逾越政府,成为生态、渔业损失的起诉者;在现有制度铺成的维权路上,获赔者少之又少,大多浅尝辄止,或自认倒霉。

现在,新的故事才刚开始,是否会有一个新的结局?

油污常客

“从2006年至今,每年2到3次,今年算上蓬莱19-3这单,已经有3次了”

7月5日上午,正在钓鱼的陶乃弟发现海里有古怪。

形似油污的物质蔓延成片,从西边漂来,直击老陶脚下的大黑山岛,沾在他钓起的两条鱼身上。老陶把鱼扔回海里,忙去通知养海参的儿子。

也在那几天中国评论网,同属长岛县的砣矶岛、大钦岛等地均有人报告发现油污。

约72公里外,数艘清污轮正在忙碌。它们两两一组,拖曳着面积达数百平米的围油栏,以类似捕鱼的方式“围捕”海面油污。零星油膜漂浮在栏内,四周海水呈暗黑色,直到7月9日,这样的工作仍未结束。

穿梭的船只背后,是8根钢柱架起的黄色巨筑。上边机械轰鸣,挤满了工人,排气管仰天喷吐火舌,蓬莱19-3C油田钻井平台仍在作业。

6月17日,这一平台在钻井时发生井涌、侧漏,油溢入海中,漂上海面;就在6月4日,2公里外的B平台刚发生过海底溢油。据国家海洋局估测,两次溢油对这块中国最大的海上油气田周边海域造成污染,直接导致840平方公里面积的海水水质由一类降为最差的四类,用烟台大学海洋学院教授邱盛尧的话说,“相当于排污口的水质。”

他提醒南都记者,在风力、潮汐影响下,溢油造成的污染势必会扩散,殃及更大面积的海水。国家海洋局北海环境监测中心主任崔文林也指出,溢油影响范围绝不止于已公布的840平方公里。

正当媒体将漂来长山列岛的油污与此联系到一起时,国家海洋部门澄清说,经过检测、鉴定,以上油污与蓬莱19-3油田溢油无关。

长岛县委宣传部负责人石其鹏不同意部分网友将这一发布视作偏袒,“每天有300多艘大型国际商船经过长岛,经常有漏油、排污发生,油污不说明什么问题,并不一定就是蓬莱19-3漂来的。”

近年资料证实,石其鹏所言非虚。作为山东唯一的海岛县,在长岛县8700平方公里的海域里河北农业大学,仅2006至2008年间就遭遇了4次较严重的溢油事故。

“从2006年至今,每年2到3次,今年算上蓬莱19-3这单,已经有3次了;多数是船舶的燃料油,这次漏的是原油,比较少见”,7月11日上午,烟台海洋与渔业局环保科科长孙召波正在上头要求下,组织人员再赴长岛,对海水、水产品取样检测。他从4部电话间抽身,透露上述数字。

放眼整个渤海,油污也早成了常客。据统计,渤海现有输油管道溢油概率约为每年0.1次,渤海石油平台由于火灾及井喷所引起的溢油事故概率约为每年0.2次。这样的概率,加上每天至少有六七百条船经过海域,不少船将含油的压舱水直接排入海中(按规定需到专门地点缴纳费用排放),使油污频现渤海。

像老陶一样见到过油污的人不在少数,这些到岸油污的破坏力惊人。

2007年5月,长岛县多个岛屿遭遇油污侵袭,总污染面积达700平方公里左右,至今没有查到肇事源。原山东省海洋与渔业厅原副厅长王诗成调研后形成报告,透露了直接损害的数额。

报告称,当地海滩礁石上的海藻大量死亡,扇贝养殖海域每立方水体的浮游生物量密度由150万个降至102万个,全县4000多立方水体虾夷扇贝育苗全部失败;海底种的海珍品也受损明显,往年海参年收入在120万元左右的村庄,当年收入不到10万元。

相较之下,蓬莱19-3油田的直观影响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没有后来的“瞒报”争议,这次溢油或许不会获得如此高的关注,带起舆论监督的风暴。

生态灾难

“这两三年里,虾贝死亡率突然变得很高,每笼起码死三分之一”

风暴中心,是表面的平静。

57岁的兴发养殖场老板肖本灵只是隐约听说了蓬莱13-9油田的事。若非媒体轮番轰炸,他所在的长岛县大钦岛并未感知40海里外的喧嚣。

7月7日,老肖照旧坐着舢板,“突突”驶入大钦岛以东的300亩养殖带。长绳串起的浮球上,是刚割完的海带根;其间水深处,挂着20层笼子装起来的虾夷扇贝。老肖操枝长竹竿,随机挑起一些笼子查看,估算收成。

8年前,老肖等9个股东买断了养殖场,综合考虑成本、收益后,决定减少海带养殖量,加大对虾夷扇贝的投入;最近两三年,这一决定让股东们吃尽苦头。

肖本灵回忆说,“这两三年里河北人事网,虾夷贝死亡率突然很高,每笼起码死三分之一,只多不少。以前15层的笼子能收20到30斤,现在20格的笼子只收到15斤。每次开春收获时一看,好多张着口的,知道又完了。”

同在大钦岛的兴浩养殖场老板唐家云证实,前年收贝时,只有约一成的存活率,有些笼子里的贝还在成长期就全军覆没,只能整笼倒掉。肖本灵说,岛上大量养殖户遭遇了同样问题,自己作为乡人大代表也在正式场合提起过,但“没用”,政府至今未对这样的异常进行过调查。

惨重损失下,他们讨论过原因,废旧电池、饵料和气候都先后被提起。直到去年,想到不时漂来岛上的油块,养殖户们才怀疑起屡屡发生的溢油———按照虾夷贝3年的养殖期倒推,2005、2006年恰好是胜利油田遭遇“油耗子”、中海油轮“大庆91号”漏油的年份。

“自己人说了一阵子,就不了了之了,一个是不懂,一个也是不知道找谁,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承担”,老肖无奈。

石其鹏对这种推断不以为然,“没有直观的到岸油污,不能确定这种关系。1997年的时候,长岛占了全国栉孔扇贝70%的出口量,突然全军覆没,专家来看了也没结论。现在都是小巫见大巫。”

山东省海洋与渔业厅原副厅长王诗成则指出,1995到1997年间,渤海上正大量勘探油气,有些海域海水油含量超标1000多倍,那次覆没可能同样与溢油有关。在调研2007年5月的溢油时,他也发现,油污过后,相关海域的扇贝产量大幅度下降,长时间停止增长。

这种隐性的长期效应是否存在?邱盛尧教授确认说,“一部分油溶于水,不像油块、油膜那样易发现,经过长期海水交换后可能进入养殖场,影响鱼类、贝类呼吸。”

溢油后的长期效应还包括对整体生态的打击。烟台大学海洋生化工程专家鞠宝分析,石油由多种烃类混合而成,海洋里能降解烃的细菌很少,国内往往投入化学制剂分解,不啻为生态灾难。

早在去年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后,美国专家就警告,溢油及制剂打击了浮游生物,这种底层变化会沿食物链向上传播,污染整个链条,影响渔业。2010年,连年溢油的渤海发生7次赤潮,并首次发现有毒赤潮,就被认为是一次展现。

眼下,国家海洋局正在评估此次溢油造成的生态损失,在专家们看来,尽管到岸油污不多、直观影响少,但上述长期效应仍有可能出现,以海水为生产资料、海洋为生产环境的养殖户就是受害者。

取证艰难

要确定溢油与养殖异常间的关系,大海捞“证”不亚于大海捞针

直接、间接的权益受损之下,养殖户的维权路却遍布坎坷。

溢油造成的损失,一般分为养殖损失与生态、渔业资源损失;前者的诉讼主体多是养殖户,后者则只能由政府来起诉。

对养殖户而言,要为自己的养殖损失索赔绝非易事;即使有直观的到岸油污,也远未水到渠成。山东青岛齐海律师事务所牛红岩律师曾代理当事人介入多起海上油污损害索赔纠纷,他向南都记者描述了较完整的取证过程。

“第一步是油。到岸的漏油,如果有条件,在当地找两位公证员现场录像、取样,做好证据保全工作,要注意合理性、广泛性,多 (责任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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